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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陈其钢讲他的“音乐之外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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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曲家陈其钢近年来一直隐居在浙江遂昌的深山里,休养生息的日子里常听读书app,并发现了几位年轻、敏锐的主播,谈笑间他们游走于不同领域,知识丰富,视野开阔,好学又不失随性。于是陈其钢提议和他们来一场隔代思想的短兵相接。


11月17日,指尖剧院独家首发“会面·陈其钢”现场实况——《陈其钢的音乐之外》,看陈其钢与播客“咸柠七”主播曹柠进行一场跨界、跨代际的思想碰撞与交锋。


文章转载自公众号讯艺术

“会面·陈其钢”现场实况——《陈其钢的音乐之外》


或许大家认为,享誉世界的旅法华人作曲家陈其钢的高光时刻是2008年8月8日,刘欢和莎拉·布莱曼在鸟巢唱响《我和你》,那一刻他的音乐随着直播飞向世界的各个角落,事实上,他始终是个一等一的音乐“活宝”。


陈其钢获奖无数,作品在世界各地广泛传播。1998年他出任贝桑松国际作曲大赛的评委会主席;2005年曾获得法国音乐版权组织颁发的终身成就奖-《交响乐大奖》;2013年曾获得“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”...但这一切在近年陈其钢的自我介绍中,统统被他抹去,他本人则更看重的是生他、养他、育他的父母、老师与土地。



“陈其钢的音乐,有摄人心魄的美丽与忧伤,世界上任何奖项都不能媲美他的音乐给予世界的东方之美的享受。” 


陈其钢的音乐是如何产生的?他的所思所想,他如何评价当下的音乐教育,他如何“无所事事”地度过每一天,世界如何看他,他如何看世界?由真实影像创作机构如是纪录制作的上海当代音乐节“会面·陈其钢”现场实况——《陈其钢的音乐之外》为你全面解答。



即便冒着孱弱的身体可能被感染的风险,陈其钢还是带着他的氧气机来到了上海。他借上海当代音乐节的契机,实现了一场偶遇:与从未谋面的95后博主曹柠会面。这是一场老头儿与95后up主忘年对谈,两人除了年龄相差四十多岁,时代背景、教育背景也完全不同之外,陈其钢还拒绝对话之前的预热,拒绝事前与曹柠有任何交流。他认为有准备的“偶遇”不是偶遇,希望将最珍贵的碰撞呈现给观众。


访谈中陈其钢不仅以自身的经历,用直击人心的语言,讲述关于“如何守住本心”、“名和利”、“人格与人性”以及“人与人的关系”等哲学问题;还用纯粹的第三视角去审判,用真心和坦诚去碰撞对待这个世界,没有一丝的虚假逢迎。


访谈“会面·陈其钢”展示了陈其钢和曹柠对话现场的妙语连珠,用真实的故事分享艺术大师的思想和灵感。登录腾讯视频艺术频道,享受这场难得的精神盛宴吧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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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喜同源:陈其钢自述

陈其钢 著
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 2023-9
ISBN:9787108058492 定价:79.00元

【内容简介】

著名旅法作曲家陈其钢首部个人自传,以坦诚的笔触,深入剖析了音乐与音乐之外的故事。从年轻时在中央音乐学院的学习,到前往法国深造并成为音乐大师梅西安的关门弟子,再到担任2008北京奥运会音乐总监以及为电影《山楂树之恋》《金陵十三钗》和《归来》创作音乐……

这是一部深刻而坦诚的回忆录,几乎与共和国同龄的他,以几十年来的音乐创作和生活经历,探讨对“音乐”与“人生”的领悟,他的挫折、梦想、坚韧与真实。音乐是陈其钢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但他音乐之外的故事同样令人深思。陈其钢以坚毅的态度面对生活的悲喜,他的故事将触动每位读者的心。

【作者简介】

陈其钢,享誉国际的作曲家。青年时期就读于中央音乐学院,师从罗忠镕。1984年赴法国深造,被音乐大师梅西安纳为关门弟子。

陈其钢近三十年间获奖无数,作品被世界各地广泛传播。1998年曾出任贝桑松国际作曲大赛的评委会主席。2005年获得法国音乐版权组织颁发的终身成就奖—《交响乐大奖》。2007—2008年,出任2008北京奥运会开幕式音乐总监,并创作了奥运会主题歌《我和你》。2013年法国政府向陈其钢颁发“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”。2014年为影片《归来》创作的音乐获金马奖最佳原创电影音乐。

自2015年起,陈其钢在浙江遂昌躬耕书院开办音乐工作坊,与年轻音乐人一起思考和探讨音乐创作的基本课题。

【目录】

一 缘 起
二 温暖的家
三 无拘无束少年狂
四 闯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
五 风雷激荡那些年
六 炼 狱——军营的日子
七 韬光养晦——浙江歌舞团
八 特殊年代的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
九 初到法兰西
十 全新的音乐世界
十一 四十而不立——家庭与生存之路
十二 走出巴黎看世界
十三 风雨过后见彩虹
十四 笼子里的野牛——2008奥运及电影音乐
十五 病中随想
十六 告别雨黎
十七 我的世外桃源——躬耕书院——陈其钢音乐工作坊
十八 《青年作曲家计划》圆梦
十九 创作与人生的所思所想
后 记

【选摘】
偶入奥运之门
2007年5月底的一天,张艺谋约我到东三环京瑞酒店见面,没跟我说有什么事。自从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首演之后,我们有几年没见了,见面之后少不了一番寒暄,但那天晚上的聊天始终没有明确的主题。其间张导问我对奥运是否有兴趣,我说除了足球之外,对体育没有特别的兴趣。那时我还不太习惯中国官场话不明说、全靠猜的习惯。领导如果能说出他想表达内容的一半,就已经是奇迹!而我虽然出身干部家庭,但五六十年代的中国官场还没有这等习俗,老干部们直来直去是家常便饭。张艺谋必须精通此道才能生存,但他不明说,我这迂腐书生自然不明就里,我以为张导可能希望我参与一些奥运音乐的写作,这自然没问题,但我一刻也不会想到音乐总监的工作,因为当时谭盾是音乐总监已经家喻户晓。又过了两三天,张导的助理小庞给我打电话,说奥运开闭幕式部的领导想跟我见面聊聊,并说张导希望我态度明确一些。我虽然还是不太明白“态度明确”是什么含义,但可以想象此次谈话非同寻常。
6月1号,我如约到奥运开闭幕式部会见张和平和王宁二位领导,负责奥组委与开幕式导演组之间协调工作的韦兰芬到门口接我进去,显得有些严肃和正式。我事先没做什么特别的准备,心想无论让我做什么工作,我在音乐方面的想法已有几十年的积累,一切尽在心中。而且我不曾期望过担任奥运会开幕式音乐总监,所以一身轻,如果机会让我站上这个平台,我愿意一展身手。与二位领导的谈话出奇地顺利,他们问什么我答什么。对于中国音乐在世界的位置,中国音乐的历史和走向,我有清楚的意识,有天然的使命感,对于领导提出的诸如“如果让你来负责开幕式的音乐创作,你有什么想法”的问题,我的回答不假思索:“中国有非常丰富而独特的音乐传统,多少年来无论中外对它都缺乏恰如其分的评价和认识,能够将它放在奥运开幕式这个巨大的平台上予以展示,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。”这样的回答,看起来冠冕堂皇,但对我来说却不是空话,而是实实在在地顺理成章。这次谈话双方都很愉快,就这样,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,我瞬间变成了2008年北京奥运开幕式的音乐总监。
物以类聚、人以群分,一直坐在一旁聆听并做记录的韦兰芬,会面结束后送我到大门口,并主动提出为我准备过去几年积累的音乐素材和文字介绍。她热情主动,浑身洋溢着一种2008奥运青年特有的阳光与热情,让我很是喜欢。
15年前,1992年,去一个法国朋友家参加Party,在那里遇到一位黑人歌手。闲聊中,我问他:“你什么时候学的音乐?”他说:“我生来就会音乐。”我当时觉得这简直是胡说八道。那是我头一次接触专业音乐领域之外的音乐人,他们观念中的“音乐”和我理解的“音乐”大相径庭。我们从小经家庭教育和熏陶,然后进专业学校接受培训,经过多少年的实践和磨炼,即便这样还不一定能够摸到音乐之门。而流行音乐人说音乐就在他身上,我觉得这种说法很无知,也很肤浅。
参加奥运开幕式筹备工作之后,我才发现相当一部分流行歌手没有受过音乐教育,并不识谱,甚至蜚声国际的外国歌手连简单的《我和你》的谱子也不认识,要一句一句教,着实让我震惊了。《我和你》的录音,工作得非常辛苦,音准一塌糊涂,需要一位技师专门处理后期问题,经他点石成金的调整后,出来的声音犹如天籁。
北京奥运之前,我对流行歌手都很不以为然,虽然有的人很聪明,很能说,但他们的音乐无论创作、编配、制作、演唱却多是肤浅的宣泄。而通过奥运开幕式工作,与不同类别音乐人的接触,增进了了解,发现有些歌手,虽然不识谱,但过耳不忘的模仿能力惊人,音准和节奏感觉出奇地好,这增加了我对不同类型音乐人的包容心。
奥运开幕式聚集了四面八方来的艺术家,多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,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自命不凡。但大多数人在体制内生活,再清高,在权势面前也知道弯腰低头。而我只有一个信念:将事情做好,做到极致,其他的无须关照。我决心在奥运之后仍旧远离体制,做回自己的“自由作曲家”。所以进入团队之后,凡事只要我觉得不正确,无论对方是谁,都会据理力争,于是很快获得了“轴”的名声。虽然借此突破了不少正常情况下不可逾越的障碍,也因为不给人留面子,得罪了一些人,留了些后遗症。
经我申请,负责奥运音乐行政管理的歌华公司同意将开幕式音乐创作、制作团队的主要人员集中到我生活的小区居住,以便提高工作效率,降低沟通成本。我为团队制定了严格的时间表,首先从我做起,每天从上午9点直到第二天凌晨3点,每一小时思考一段音乐,或解决一个工作问题,天天如此,没有周末也没有节假日,甚至连大年三十晚上都不休息。这样的工作强度,是我从未有过的。之所以这样,不仅因为我是一个“细节控”,还因为时间紧迫,我们对如何做好奥运开幕式音乐,两眼一抹黑。我们除了工作之外,还要学习。不仅音乐团队如此,包括领导、总导演和所有门类的团队均如此。中国的百年奥运,谁也没做过,如何完成一次具有国际水准同时又有鲜明特色的开幕式,对大家都是一次名副其实的挑战。
在工作期间,接触了很多音乐家,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,他们对能够参与奥运开幕式都反应积极踊跃。不少作曲家、艺人、演奏家通过各种渠道联系我,希望在开幕式上一展身手。也有人通过领导和导演团队的关系向我递材料,希望考虑他们参与奥运的愿望。对此我不假思索地予以回避,并与张艺谋商量采取无记名PK方式来选择合适的音乐和作曲家。参加匿名PK的作曲家也包括我自己。这一做法引发了一些著名作曲家的不满,并联合起来向北京奥组委施压。为了平息他们的情绪,开闭幕式运营中心领导邀请作曲家代表座谈,并向他们解释我们这样做的理由。我记得前来参加会议的作曲家代表有吴祖强、赵季平、关峡、艾立群等。我们向前来的作曲家解释:首先,奥运开幕式万众瞩目,为了杜绝任人唯亲,我们选择音乐的原则是以质量为第一标准,而不以作曲家的知名度为标准。其次,也想借PK的方式选拔和发现人才,特别是发现新人。会议之后,某作曲家向我示好,表示要组织演出我的作品,我客气地不置可否。直至今天,14年过去,他领导的乐团,没有一次演奏过我的作品。对于这样的“损失”,我不在意,我所坚持的事值得我为之付出,而且,天下何其大,我的天地在世界,何惧一时一事的得失。
我们动员尽可能多的作曲家报名参加PK,中青年作曲家们响应相当积极。我们将开幕式不同段落的场景改头换面,以文字形式分发给作曲家,请他们根据场景写音乐。我每周安排导演组聆听一次送来的音乐片段,每次大概听一二十段。聆听之后,导演们提出对音乐的看法,选出比较理想的音乐,并安排入选的作曲家进行深化创作。
其实每一步、每一件事情都很难,都是一天一天熬过来的。有些段落的音乐,真是几个月都找不到方向,最典型的是太极这一段(文艺演出的第七段),然后就是礼乐(文艺演出第五段),都是经过若干作曲家,而且是有名的作曲家,上马—下马—换人—重新来,每一位作曲家写若干版都通不过,最后只能换人,实在是精神崩溃,无论心理、体力都经历了一个很艰难的过程。
张艺谋很重视音乐,每一次与作曲家的对话,有些是越洋电话,他都亲自参加,耐心向作曲家解释他的想法,以及他听了作曲家创作的音乐片段以后的意见。我坐在一旁偶尔插话,但主要是帮助导演向作曲家解释导演的意图。张艺谋虽然耐心,但从不会因为人情而放弃自己的原则,如果经过几次谈话,对方的音乐仍旧达不到他的要求,他会毫不犹豫地提出换人。就这样,我们无数次地换人,而其中不少作曲家是我认识的,甚至是我的同代人和朋友。夹在导演与作曲家中间,面对奥运音乐这样的责任,我与导演一样别无选择,只能是质量第一,其他的不得不让位。
在导演身边,我是一个执行者,同时也是一个观察者,我目睹了一个个作曲家在面对导演、面对机会和权势时的表现。有些人,尤其是平时自我感觉良好甚至牛气冲天的作曲家们,在导演面前一反常态,变得低三下四、唯唯诺诺、细声细气、点头哈腰,一副奴才相。这是我在奥运工作期间的意外收获:认识和了解了一些人平时根本看不清的另外一面。
我非常同情作曲家,因为我也是作曲家,知道平时每作一段音乐,要花若干月的时间,可是在这个特殊时期,没有几个月,只有三天!三天能做出什么?有些作曲家,不是能力不行,是没有这个习惯,不适应这种工作节奏和强度,这类作曲家纷纷落马。但这无疑是个很好的经验,它提醒我,在21世纪的今天,我们除了要有艺术创作和思维能力,还要善于运用当代的技术手段,方能把事情做好。传统的思维方式和工作方式,会将很多机会都错过。
儿子陈雨黎参加了太极段落的音乐PK写作,但没有和我说。那天晚上听音乐,导演组的人都觉得他写的那一段最好,尤其是陈维亚导演倍加赞赏,但当入选名字披露,我发现是陈雨黎,很为儿子高兴,随后就觉得这样的结果不一定好。我就跟大家说,雨黎是我儿子,如果真用了他的音乐,可能会对我和开幕式核心团队带来不利的影响,建议不用。多数人不同意我的意见,认为举贤不避亲,应当以质量为唯一标准,大家争执不下。回家之后,我跟儿子商量。我说,你以事实证明你是有实力的,大家认可了你的才能,这就够了。但如果你的作品被选上了,可能会带来说不清的误解,因小失大。雨黎同意我的看法。于是我给领导写了一封信(可惜这封信找不到存底了),表明了我的意见。最终领导和张艺谋都同意了我的要求,将雨黎的作品撤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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